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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Jean-LouisTremblais、翻譯賈聰、圖片ErisMartin-FigaroPhoto-DragonImage)克羅地亞的小鎮錫尼每年都會組織一次騎士們的馬上比武,以紀念1715年抗擊奧斯曼軍隊的勝利。2015年正值大捷300周年;和那些由現代人再次發掘、重新組織的古老賽事不同,這項比武在過去的三個世紀中從未中斷過。克羅地亞歐洲大陸最古老的馬上競賽2015年8月9日,星期天,克羅地亞小鎮錫尼(Sinj),達爾馬提亞(克羅地亞南部、亞得里亞海東岸地區)的驕陽下,五千人聚集在觀眾席上,其中不乏名人、政要,以及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首先進行的是華麗的入場儀式。手持騎士旗的旗手和一組護旗手走在隊伍最前面,緊隨其后的是騎士們的總指揮官及其助手,各自手執一柄出鞘的軍刀,十分威武。樂隊之后,17名參賽者身著18世紀的騎士服出場:插有羽毛的貂皮帽,盤花紐扣短上衣,肋形胸飾,左手挎著軍刀,右手持3米長矛。走在最后面的是身著當地傳統服裝的村民隊伍,挎槍持盾,也十分搶眼。比賽在每年8月的第一個周日舉行當比賽逐漸進入高潮,騎士弗拉諾·伊夫克維奇(FranoIvkovic)準備踏上賽道。他身姿筆直,體態優美,好像是從埃爾熱的漫畫《丁丁歷險記·奧托卡王的權杖》(故事發生在東歐)中走出來的主人公。他的座駕也氣勢十足,有著華麗的馬轡、銀色的飾帶。全場一片寂靜,只能聽到一些竊竊私語,人們滿懷期待和敬意,等待著即將上演的精彩一幕。這對超級搭檔出發了,隨著馬蹄奔跑踏地的聲響越來越急促,現場氣氛也越來越緊張……叮當一聲,“中環!”全場觀眾由衷地發出歡呼聲,同時響起的還有掌聲、炮聲和喇叭聲。弗拉諾·伊夫克維奇在時速60公里的奔跑過程中,用長矛射中一個鐵環的中心,從而贏得了歐洲大陸最古老的馬上競賽——錫尼阿爾卡長矛射擊比賽。2010年阿爾卡長矛比賽被列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這項賽事可不是那種為游客而排練的民俗表演,2010年,它被列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今年的這場比賽,克羅地亞國家電視臺進行了直播,克羅地亞首位女總統科琳達·格拉巴爾-基塔羅維奇親自出席。冠軍激動的情緒表露無遺,他把那只萬人矚目的鐵環放在評委腳下,以武士的姿態,用下巴致意,眼含熱淚。圣母的力量錫尼阿爾卡長矛比賽的歷史可追溯到1715年,2015年正值它的300周年紀念。錫尼的地理位置和地形十分獨特,海拔320米,緊鄰波黑邊境和達爾馬提亞海岸,是亞得里亞海沿岸的要塞,控制著大片海域。16到18世紀,威尼斯共和國與奧斯曼帝國為爭奪這塊兵家寶地,進行了一場又一場激戰。虔誠的游行,歷史的紀念。1686年,錫尼脫離了土耳其的控制。獨立后的錫尼回歸歐洲,但是其政治形勢風雨飄搖,很快又陷入了兩大強權的爭斗之中。1715年8月6日,奧斯曼帝國的一個總督率領由奧斯曼人、土耳其近衛軍士兵、韃靼人和臣服于蘇丹的阿爾巴尼亞人組成的76000名士兵,攻至錫尼城下。城市的守衛者,只有由總督佐爾比·巴勒比指揮的860人——750名克羅地亞騎士,110名來自當地志愿軍的步兵。但這不到一千名士兵十分英勇頑強,挖土筑壕,擊退了敵軍一波又一波的進攻。此外,城中還有在教堂避難的300名婦女和6名方濟各會修士,他們不斷地向圣母祈禱。8月15日早晨,受到“噩兆”的影響,奧斯曼軍隊自行解散,分逃四方。能夠擊退人數是自己百倍的敵軍,克羅地亞人認為這場勝利毫無疑問乃是上天注定的,敵軍在圣母升天日撤退,這絕不是巧合。阿爾卡長矛比賽的馬匹歷史學家曾對民眾深植于心的信仰總結如下:“以一敵百,從軍事和數學方面來看,失敗是無可挽回的。但是不要忽視圣母的力量。根據奧斯曼編年史官的記錄,在生死時刻,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士出現在城墻上。這不是勝利,這是奇跡。不是軍事上的勝利,是靈魂的威壓。”根據更具理性的說法,土耳其人的潰敗可能另有原因:阿爾巴尼亞人不滿土耳其近衛軍的歧視,揭竿而起,或是克羅地亞守軍在井中投毒,使得敵軍大規模感染痢疾。不管勝利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最終,錫尼人決定組織一場騎士比賽,向城市守護神——圣母表達敬意。和歐洲其他類似的比賽,比如錫耶納的賽馬節、撒丁島奧利斯塔諾鎮的塞薩爾提亞節(Sartiglia,狂歡節,包括一場賽馬活動,參賽者要打扮成中世紀騎兵的模樣)相比,錫尼阿爾卡長矛賽的獨特之處在于,它并不是由現代人再次發掘、組織的,它源遠流長,在過去三個世紀中從未被中斷。1908年,阿爾卡騎士受邀前往維也納,慶賀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登基60周年。1922年,為祝賀南斯拉夫王國亞歷山大國王結婚,阿爾卡長矛比賽曾在當時王國的首都貝爾格拉德舉辦。1967年起,國家電視臺每年夏天都對比賽進行直播。曾有兩位在職總統被授予過阿爾卡比賽的最高榮譽——沃基沃達(Vojvoda,阿爾卡騎士的指揮官),其中一位是中國人熟悉的前南斯拉夫總統鐵托。除了一絲不茍的著裝,騎士的挑選標準也極其嚴格。動蕩歷史的見證阿爾卡長矛比賽和天主教信仰密不可分。天主教以光榮的歷史為契機,通過弘揚騎士精神和美德來團結民眾。按照法國社會學家和人類學家愛米爾·涂爾干(EmileDurkheim)的定義,阿爾卡長矛比賽是一種儀式,是所有集體意識和系統文化的基礎。阿爾卡(Alka),即騎士們投射的鐵環,也起源于1715年的戰役——它可能來自騎士馬鞍下的吊環。每次比賽開始前的游行隊伍中,都會有兩位見習騎士手牽一匹馬,象征著當年騎士在逃亡過程中丟棄的坐騎,是勝利者炫耀的獎品。阿爾卡這個詞語的來源十分復雜,摻雜著土耳其語、克羅地亞語、意大利語等因素,是達爾馬提亞地區動蕩歷史的遺產,也是一代又一代的侵略者存在過的證明。騎士們穿著的是1715年克羅地亞的步兵服裝為紀念阿爾卡長矛比賽舉辦300周年,錫尼建造了一間博物館,當地主教親臨賜福。博物館中存放著一封寫于1811年的請愿書,是寫給當年拿破侖第一帝國任命的伊里利亞省總督的,信中要求侵略者提供資金,用以購買阿爾卡長矛比賽用的服裝。阿爾卡社團的社旗也幾經易變,反映了當地政治時局的不穩定。威尼斯人和哈布斯家族統治時期的圣母像,隨著1945年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的建立而從旗上消失,1992年南斯拉夫解體后又再次現身。騎士們需要騎馬在13秒內跑完160米如何成為一名阿爾卡騎士阿爾卡騎士社團的影響力巨大,錫尼所有家庭都希望家中有人能夠入選,但見習騎士的挑選標準極其嚴格,部分沒有入選的人會心生怨氣,導致一些市民在街上碰面時彼此拒絕交談。但是,生活在一座只有10000人的城市之中,要避免和一個人打交道還真不太容易!見習騎士的挑選標準,是1833年用意大利語編寫的,自頒布以來,該章程從未被修改過。首先,候選人必須來自采蒂納地區(Cetina,包括錫尼鎮和達爾馬提亞的其他三個內陸城鎮),須德行高尚,堪稱楷模,另外還應當具有典型的巴爾干身材。安特·普查科(AntePoljak)曾經做了35年的阿爾卡長矛騎士,目前在克羅地亞廣播臺擔任評論員,他說:“阿爾卡長矛比賽的選手都是出類拔萃的騎士,他們需自小在馬上練習長矛射擊,馬匹選用的是錫尼本土種馬和純種利比扎馬的雜交后代。最后,根據賽事要求,候選人應當‘有鷹一般的眼睛和強壯筆直的臂膀’。”阿爾卡由兩個同心圓組成,內環直徑僅有3.5厘米。阿爾卡騎士并不只是一個空頭銜,每年5月1日起,他們每周需要參加兩次訓練,7月1日之后,如果條件允許,每天都會訓練。阿爾卡騎士社團可進,也可出,裁判重責由阿爾卡委員會(由三位退休的阿爾卡騎士組成)擔任。博勒科·弗拉多維奇(BolkoVladovic)是受人尊敬的法官之一:“我們是社團的警察,道德的守衛者。我們有責任驅逐德行偏頗、有損社團形象的任何人。但是每次驅逐都需要獲得最高首領沃基沃達的同意,他是最高法庭的唯一審判員。”沃基沃達,別稱公爵,由阿爾卡大會選舉,任期四年。他是錫尼最德高望重的人,雖然并非政府頭銜,但其實際地位高于市長。現任沃基沃達安特·武契奇(AnteVucic),無論從儀表風度,還是服裝打扮(金線繡花服)都令人信服,不過,也有考核失敗的騎士心有不甘,宣稱安特·武契奇作風跋扈、隨意,和舊式的貴族一般。也許吧,但是,從觀眾的掌聲來看,他名聲未墜。圣母是錫尼的城市守護神雄性世界中的一抹女性色彩雖然錫尼阿爾卡長矛比賽看上去是一個雄性的世界,但女性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也不容忽視,騎士們的母親、妻子、姐妹、女兒也在為比賽積極忙碌,她們態度積極,起到了關鍵作用。坦白說,雖然克羅地亞今年選出了首位女性總統,但在家庭生活方面,它并不是一個男女平等的國家。溫柔的女性們以經營事業一般的專注照顧著家庭,在這項歷史悠久的賽事中,她們的熱情也不亞于男人。打理服裝,特別是騎士們的著裝,是女人們的一項重要工作,那些復雜的騎士服飾需要一個小時才能穿戴整齊。此外她們還要準備晚宴——每個有望贏得比賽的騎士都要在家里準備盛大的晚宴,依照傳統,冠軍賽后要邀請全城人到自家赴宴,歡飲達旦,阿爾卡比賽的獎金(40000庫納,約5300歐元)很快就將被揮霍一空……2015年是阿爾卡比賽300周年,女人們希望能夠進一步展示自己,她們像先祖們那樣編起了古典的發辮,為這個雄性世界增添了一抹女性色彩,效果非凡。男人們承諾要像對待古時美麗的女祭司們那樣來侍奉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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